芬蘭羅瓦涅米 Nordic Unique Travels 極地導遊記-在地觀察

說到芬蘭,你會想到什麼?是地理課本裡的「千湖之國」?是全球皆視為榜樣的教育制度?還是「世界最快樂國家」的常勝軍?

不管大家對芬蘭的刻板印象為何,基本上都對這北歐國度有著高度評價(或者說,對整個北歐都是),我相信芬蘭也有這樣的本錢,值得每一位旅客放進旅遊清單。

[治安]

先來說說歐洲旅行最需要注意的「治安」,不管是東歐、西歐、中歐或南歐,大城市街頭總難免見到流浪漢、乞丐或醉漢,所有攻略都會提醒旅客注意當地治安,在巴黎、羅馬、馬德里遊玩總得提高警覺,手機、錢包或護照不知哪時會被扒走。

至於芬蘭呢?這裡完全是另一個世界,不僅是歐洲唯一讓遊民數量減少的國家,南歐常見的扒手幾乎完全不存在,重要物品就算不慎遺失也不用擔心找不回來。

讀者文摘曾在十六個國際大城做實驗,將十二個皮夾故意遺落在城市各個角落,每個皮夾皆裝有等值 30 歐元的現金。在赫爾辛基,共有 11 個皮夾物歸原主,榮登 16 座城市中「最誠實」排行榜冠軍,南歐葡萄牙的里斯本則以「丟掉 11 個」敬陪末座。

十六座城市排名與拾回皮夾數如下:

1. 芬蘭 赫爾辛基:11 個

2. 印度 孟買:9 個

3. 匈牙利 布達佩斯;美國 紐約:8 個

5. 俄羅斯 莫斯科;荷蘭 阿姆斯特丹:7 個

7. 德國 柏林;斯洛維尼亞 盧比安納:6 個

9. 英國 倫敦;波蘭 華沙:5 個

11. 羅馬尼亞 布加勒斯特;巴西 里約熱內盧;瑞士 蘇黎世:4 個

14. 捷克 布拉格:3 個

15. 西班牙 馬德里:2 個

16. 葡萄牙 里斯本:1 個

很可惜該實驗並沒有在北歐其他城市進行,很好奇如果是北歐五國互相比較的話,結果會是如何呢?

在扒手較不猖獗的國際大城,例如以上實驗中排名前十(好像有點鬆?)的倫敦、柏林等,恐怖攻擊是另一隱憂,但在北歐五國,恐怖攻擊都不常見,冰島更是未曾發生任何恐怖攻擊事件。芬蘭的紀錄不像冰島那樣完美無缺, 2017 年時曾在土爾庫發生隨機砍人,但這也是芬蘭二戰結束迄今唯一的恐怖攻擊。

良好的治安讓我們幾乎見不到警察,除了超速被開罰單外可說毫無存在感,銀行、郵局等營業場所都沒有保全人員;用餐時可將貴重物品放桌椅後離座;車子停在路邊完全不用鎖門,在歐洲能有如此安心的生活環境十分可貴。

[緊急救援]

治安良好仍難免遭遇其他意外,就如多數歐陸國家,芬蘭緊急救援號碼為 112,不論警察、消防或醫療救護都是這個號碼。

因應芬蘭多森林、湖泊等野外環境,政府推出「112 Suomi」應用程式(Suomi 即芬蘭文中的「芬蘭」),透過此應用程式報案者,手機會自動回傳經緯度給勤務中心,讓救援單位可精準掌握報案位置,是個能省下不少黃金時間的好工具。除此之外,該應用程式也內建道路狀況回報、海事救援、失蹤兒童、家庭暴力等專業服務的電話號碼,現在還可以線上填問卷,檢查自己是否符合新冠肺炎症狀,評估是否需要進一步採檢;若有最新道路狀況(例如封路),芬蘭政府將透過此應用程式發送訊息,非常好用,希望每個國家都有類似軟體。

「112 Suomi」應用程式 官方介紹影片
「112 Suomi」應用程式頁面

[環保與整潔]

不僅安全,這裡還非常乾淨!自來水可以直接飲用,食物吃不完可以直接在桌上放隔夜,連個保鮮膜或蓋子都不需要。因為冬天氣溫實在太低了,完全不會有蟑螂、老鼠、螞蟻出沒,是不是很吸引人呀?不過放太久還是會長黴菌啦!

保存這類甜食完全不需要放冰箱

至於廢棄物處理,幾乎每個社區旁都有大型垃圾桶,家戶垃圾都可以丟裡面,分類包含紙類、金屬、玻璃、生物可分解,還有不屬於以上四者的一般垃圾。

阿滴曾在分享芬蘭旅遊影像網誌中分享在羅瓦涅米市區倒垃圾的狀況,其實從影片中可以發現,分類並不是非常仔細,很多在臺灣可回收的廢棄物,在這都成了一般垃圾,這點還有些進步空間。

[種族歧視?]

華人在歐洲常遇到的另一個問題是歧視,新冠肺炎期間尤其明顯,曾有新加坡華人在倫敦街頭遭圍毆,這只是歐洲各國種族歧視的一個縮影。

芬蘭並非完全沒有種族歧視(我相信每個國家或多或少都有吧!),主要針對追求庇護者與穆斯林,「正統芬蘭人黨」這類極右派反移民政黨,就在近年選舉中快速崛起。

但對於遊客或短期居住者來說,不管我們來自哪裡、有什麼膚色,都不至於在日常生活中感受到種族歧視,沒有人會看到膚色不同的人產生任何反應、沒有人要求我們講該國的語言、更沒有人會叫我們滾回自己的國家。在歐洲普遍歧視黃種人的新冠肺炎期間,在羅瓦涅米是完全沒有感覺的,哪怕戴著口罩走在街頭,也不用擔心有人會對自己喊著「病毒」。

[性別議題]

不僅種族歧視在歐洲是個議題,性別歧視可說十分普遍,玻璃天花板多少存在於職場中,但芬蘭可說是世界各國性別平權模範生,2019 年底還選出全球最年輕的女總理-馬林,內閣成員中女性部長又佔超過一半,引起廣泛討論、美國脫口秀以此自嘲。

相對於女性權利的推動,芬蘭對於同志權益的保護進程較慢,遲至 2017 年同性婚姻法才生效,是全北歐最後一個同婚合法化的國家。

[原住民文化]

原住民是另一個常被討論的弱勢族群,生活在北歐的原住民-薩米人,在其分布的挪威、瑞典、芬蘭皆曾飽受歧視。2016 年上映的瑞典電影《薩米的印紀》即以一名生活於 1930 年代薩米女孩遭遇為主軸,深刻地描述當時薩米人面對的不公平對待。該電影在 2017 年臺北電影節獲得青少年觀摩獎。

在薩米人、挪威、瑞典、芬蘭四方努力下,薩米文化如今在全球皆受到重視。薩米人擁有自己的國慶日國歌議會學校,在許多重要活動中,薩米旗得以與其他北歐國家國旗並列。

馴鹿比賽中與芬蘭國旗一同飄揚的薩米旗

冰雪奇緣 2 中的「北烏卓人」,其實就以薩米人作為藍本,連電影本身也有薩米語版本。

北歐保護及推廣薩米文化的進展有目共睹,值得世界各國取經、學習。當然也有人認為有些矯枉過正,變成凡事只要有利於薩米就政治正確,這點倒是也很值得反思。

[芬蘭人]

芬蘭人、乃至於北歐人常給人冷漠的印象,大家在公共場合能不說話就不說話,彼此的社交距離拉得非常大(芬蘭式排隊),與陌生人交談時常成為「句點王」,或者非常害羞,彷彿有社交恐懼症,沒有喝酒或花時間跟他們混熟,完全不會看到這些芬蘭人有多悶騷。

雖說芬蘭人給人十足的距離感,其實他們是非常熱心的,看到有人需要幫忙會主動前往協助。我們曾因腳踏車掉鏈差點用牽的下山,幸運遇到一對芬蘭男女經過,不到五分鐘就幫我們解決問題。

再者,冬天開車很常不小心卡進雪裡,或許是大家都有類似的經驗,只要某天這類意外不幸發生在自己身上,路過的芬蘭人幾乎都會停下來幫忙,但如果不幸車子卡得太深或無法發動,就只能花錢請人派拖車來處理。

[交通(自駕)]

芬蘭人有非常良好的交通禮儀,在市區遇到行人穿越一定停車禮讓,使得芬蘭事故頻率與傷亡人數皆明顯降低,2019 年與同樣推動「零死亡願景」的挪威,雙雙寫下首都行人與自行車騎士零死亡的紀錄。

2019 赫爾辛基「零死亡願景」高峰會

開車時的娛樂之一是聽電臺廣播,雖然聽不懂芬蘭文廣播內容,還是可以聽聽看當地電臺都播什麼歌,但不管跑了幾團,聽了多少廣播,永遠都是 FadedDance Monkey 等無限循環,半年下來感覺只聽過五種不同曲目,不知道為什麼歌單選擇如此有限,明明是芬蘭文電臺還全部都是英文的歌。當然還是有喜歡的-Boulevard Of Broken Dreams

芬蘭似乎不存在「假車禍、真詐財」,陌生人間對彼此的信任程度非常高,若發生無人傷亡、只有車損的交通事故,常常各自將車開走後自行處理,行車紀錄器不是常見的行車配備。

但超速也是芬蘭長途駕車日常,因為離開都會區後真的幾乎不會有車流,限速 80 公里的路段開到 200 一點都不稀奇,雖然說超速罰單並不便宜,當地人對路段中哪裡有測速照相早瞭若指掌。

比較大的隱憂是馴鹿,每年都有為數不少的馴鹿因路殺而身亡。

開車遇到馴鹿群

若不幸(或幸運?)遇到體型更大的駝鹿,車損可能比駝鹿受到的傷害還嚴重。

北極博物館中的「駝鹿」模型

當地人收到罰單的另一大原因是違停,敝公司旁就有一塊地是違停熱點,許多導遊與送貨員臨停幾分鐘就吃罰單,限時免費停車區停放超時,或在收費停車區停車未取停車票,通通有可能收到 50 歐元的罰單。

比較有趣的是,開罰者不是全年無休的警察,這些開罰單的人員也有工時限制,不僅晚間九點至翌日早上八點不開單,星期天整天都是他們的休息日,這些時段總是充滿著違停的車輛,有時車還會停在停車場出入口,影響該停車場車輛進出動線。

[勞動權益]

芬蘭受害者慈善機構(RIKU)關於勞動權益中文版短片

身為十分注重勞動權益的北歐國家,芬蘭幾乎每個行業都有工會,這些工會影響力十足,能與資方抗衡,2019 年 11 月即發生長達兩週的郵政大罷工,差點讓許多聖誕賀卡無法準時寄出/寄達,航空、鐵路等運輸業也都參與「同情罷工」,最終導致處理不善的總理林內引咎辭職。

除了暫時無法寄出明信片,也收不到銀行寄來的各類通知外,罷工對不仰賴大眾運輸的我們來說,可說幾乎未受到任何影響。但從到各公私單位辦事的經驗看來,依然可明顯感受到當地人的工作習性,就是「一切依照規則做事」,該上班就上班、該下班就下班,上班認真工作、下班認真休息,不像亞洲國家有加班文化,也不像許多南歐國家辦事毫無效率,讓我們比較不習慣的是,許多公部門服務時間並非週一到週五,稅務單位僅週一、週二開放、處理簽證事宜的移民局多一個週三、與導遊權益相關的工會每週三皆公休。

[大自然與戶外活動]

芬蘭人非常喜愛往戶外跑,旅行社販售的行程很多都是當地人的日常,包含踏雪、滑雪、冰釣、雪上摩托車,夏天另有划船、打獵、採莓等活動,各類娛樂活動與大自然習習相關。

芬蘭的森林覆蓋率佔總面積七成,當中有無數的森林步道。由於拉普蘭地區屬副極地氣候,跟氣候條件隨海拔高度變化的熱帶地區相比,生物多樣性較低、物種單純,以松樹、雲杉、樺木等喬木為主,若再覆蓋一層厚厚的白雪,在太陽穿越樹叢的金黃光芒中隨風飄落,那風景美得有如人間仙境一般!

據說夏天可就無法這麼愜意,不僅沒機會一邊爬山一邊在雪裡打滾,還有許多蚊子為大家送上滿滿的紅豆冰。比較特別的是,棕熊冬眠已經結束,或許有機會在森林裡見到牠們的身影!棕熊可是芬蘭的國家動物唷!(不是馴鹿)

在北極圈範圍內,日照時數因季節變化而有明顯差別。以拉普蘭的首府-羅瓦涅米來說,冬天最短僅有不到三小時的日照,夏天則有近一個月的時間全天都有太陽,有永晝但是沒有永夜,但差異明顯的日照時數與景觀變化,造就拉普蘭地區共有八種季節輪替。

不論冬夏到森林裡探索,都能看到當地人在各類木屋旁生火燒烤,一旁有免費的木材可取用,這些公共財僅供非營利目的個人,若有旅行社用來從事商業行為將被檢舉。

[高昂物價]

若硬要說個不喜歡芬蘭的點,大概就是這裡昂貴的物價。

芬蘭已經是北歐五國相對平價的國家,外食每餐至少十歐元起跳,要輕易超過三十歐元絕不是問題。

羅瓦涅米市區的「極光購物中心」,內有 S 超市

在超市買食材回家煮相對便宜許多,羅瓦涅米市區有 KS 兩大超市,還有中式選擇少、清真食材多的亞洲超市,但我們若有時間會開車到比較遠的超市,包含規模大的 Prisma 與物價低的 Lidl,通常是一次買一週的食物(但我通常不到三天就吃完了),食物吃不完就放桌上或包起來放陽臺,對,放陽臺!陽臺就是冷藏/冷凍庫!泡麵一夾起來的瞬間結凍變硬,像食物模型般把筷子固定在半空中。

如果工作間的空檔不足以回公寓料理,我個人喜歡去吃 10.9 歐元的中式自助餐,每次 12.9 歐元的新日式壽司自助餐店,或從家門口出發只要走一分鐘就到的南洋咖哩自助餐,每次 10 歐,以上優惠價格僅限平日中午使用。

日式壽司自助餐店

民生消費方面,兩點感觸最深,一是到照相館拍證件照,每次大概 20 歐元但只有快照機的品質;二是去理髮店剪頭髮,單純把鬢角與後面剪短要價 26 歐元,足足是臺灣快剪價格的八倍!

[生活娛樂]

住在這裡的另一個問題是娛樂選擇少。羅瓦涅米貴為拉普蘭的首府,還是全歐洲面積最大(是的!全歐最大)的城市,總人口只跟澎湖馬公差不多,娛樂選擇卻比馬公還要少。

白天主要娛樂包含電影院健身房,電影成人票每次 11.5~12.5 歐元,健身房一個月會費大約 49 歐元,其實都不貴,品質也不會太差,但絕不能跟臺灣的影城或健身房比。

到了晚上,連便利商店都關門,只有麥當勞二十四小時超市仍營業,接下來唯二能去的就是酒吧與夜店,週五與週六夜晚都大排長龍,夜店我是從來沒有去過,但市區酒吧每杯啤酒只要不到三歐元,許多導遊下班後都會前去社交。

Kansan 酒吧啤酒,一杯 2.5 歐元

[社交]

羅瓦涅米是觀光大城,遊客很多但常住人口不多,想拓展交友圈變得非常困難,就連拿出 Tinder 之類的交友軟體,怎麼滑永遠都是同一批人,幾乎所有玩家都會看到一樣的對象,還是有人能在此找到伴侶唷!

芬蘭最特別的社交場合莫過於桑拿房,全國共有超過三百萬間桑拿房(而全國總人口數不過也才 550 萬),幾乎是每棟房子都有自己的桑拿房,就連短期居住的遊客,全都能在飯店或日租套房中找到桑拿房。

公寓裡的桑拿房

正統的芬蘭桑拿必須全裸上陣(男女分開),加上許多企業也都會提供桑拿房,與老闆或主管坦誠相見是很正常的事,據說芬蘭人會一邊蒸桑拿、一邊談公事,好難想像這是什麼畫面,當然給遊客體驗的都可以穿泳衣啦!

[小結]

芬蘭旅遊最近越來越受到歡迎,2019 年底一群臺灣 YouTuber 到此遊玩,許多人都拍了一系列的影像網誌,包含阿滴、滴妹、聖結石、聖嫂 Dodo、林辰、魚乾、劉沛、美根、菜渣共九人,不久後王仁甫、季芹也帶著兒女前來,2016 年陳柏霖與宋智孝一同在芬蘭錄製節目,相信會有越來越多人前來芬蘭探索。

推薦「Yuqi in Finland」這個 YouTube 頻道,頻道由一名在芬蘭生活的中國媽媽開設,裡面有更多關於芬蘭的中文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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